我轻叩校长办公室的门，过了一会，我听见一阵杂响，里面传来一声回应。
“请……嗯，请、你把箱子挪过去点！压到我脚了！请……等等！”
男人在一堆箱子文件中游着泳，废着老大的劲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杂物，同时向一边的看起来是助手的男子询问着:
“你说我该怎么整理才能显得比较严肃端庄，方便我来施压呢？”
一旁的助手看样子十分无语。
“我记得我在两天前提醒过您，如果您想做这些把戏的话至少要先把您的校长室，不，办公桌清理一下。”
男人叹了口气，摊开手认错。
而助理看似拒绝帮忙，最后也是感觉很无奈地帮着一脸悲怆的男人整理了办公桌。
“好了！”
男人松了口气，笑着:
“这里整理的差不多了，那小子在外面应该也待的不耐烦了，这第一个下马威算是给到了，让他进来吧。”
我回过身礼貌地敲了敲门，然后转过身看着面容僵硬的二人。
“谢谢，您好，校长。”
“…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。”
“想看，施压。”
“……坐吧，坐吧……请别太在意。”
男人一脸尴尬，而助手则是在一旁锁起了眉头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那么来谈谈正事吧。”
男人收起了懒散的样子，摆出了一副看起来很假的正经模样。
我们之前谈的原来不是正事吗？
我记下一笔，随男人坐在对立的棕色沙发上，拿出了怀里的录取通知书——钱是不会还的，这辈子都不会。
“我代表学校欢迎你的到来。”
男人再次表示了对我的欢迎后，开始露出一种极其猥琐的微笑。
“特级生。”
在与男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会，我大概了解了情况。
实零高级中学，一所私立学校，类似于所谓的贵族学校，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学生都是被校方所认可与选择的。
至于这个标准……我没搞清楚，不过按男人的说法来看，所谓的标准是由校董决定的，并没有唯一的准线——简而言之就是校董怎么高兴怎么来。
也正因此学校鱼龙混杂，在校规上会相对松软一些，但一旦违反便会受到严厉的处分。同时学校也会招收一些特招生。
……就像我。
至于为什么招收我这个问题，男人是这么回答我的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，知道？”
“嗯。”男人很坦荡，“虽然我名义上是学校的校长，但实际上管控学校的还是学校的校董，我只是个管家。”
“但是可以确定的是，指名道姓要招收你进来的，一定是和校董关系不浅甚至是其中的一员。”男人笑着说。
嗯……废话说的挺好，下次别再说了。
我陷入沉思，思考着那人的目的。
我不记得自己与什么人有过什么密切的关系，除了我的父母，我从未与任何人有过争斗或者恩典——这也与我不远惹事有关。而我的父母也是普普通通的，并未有什么过硬的关系或奇遇。再说，即使是熟人，莫名其妙安排我到这里，怎么看都很奇怪吧，没有别的所图吗。
“所以，我想与你做个小小的交易，对你百利无害的交易。”
我抬起头看着他。
他露出一脸的微笑，眼睛中却给人以震慑的错觉。
他笑的好猥琐……即使眼神再恐怖配着这么一张脸也太出戏了，吓不到人啊。
我压下心底的吐糟，继续听着。
男人先是让助手把门锁上，打开了室内的音乐。
在柔和的音乐声中，男人继续开口。
“正如你所听到的，我对你的到来也一无所知，因此我想和你一起合作一下。这样你能拥有一个快乐的学院生活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。”
“为什么，合作？”
男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。
“能不能好好说一句话……因为我感觉你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，至少我没见过能在我眼睛底下还能走神露出嫌弃表情的年轻人。”
不，你只是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么猥琐罢了。
“施压？”
“……好吧，我承认那是我最开始的想法，想与你合作也与那有关。”
我果断摇头。
男人的笑容渐渐消失了。
“拒绝？”
音乐渐渐变得紧张。
我摇了摇头。
“那什么原因。”
我还是摇头。
男人面容抽搐，站起身，拍在桌子上。
“他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！痛快点！”
“道歉……”
“哈？”
“对不起。”
我努力组织语言。
“摇错头，了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，我才该说对不起，您慢慢来吧……”
男人一脸颓废地倒在了沙发上。
不过有一说一他这幅样子比他那别具一格的笑容更让我舒服一些。
啊，这舒缓的音乐真是绝配。
……
经过愉快（尽管对方看上去很想砍我）的一波商量后，我与校长达成了协议。
合作内容也很简单，大概就是要我在这所学校好好读书生活到毕业，在期间有发生个别事件时要向他提供准确的信息，而校长会保证我的安全，即做我的后台。
看起来对我简单轻松到太反常了，不过我没有异议。
原因嘛……
“可以，加钱吗……”
“可以……”
……
“那么我就不在多说什么了，后面会有老师带你去男生宿舍的，听从安排就行。”
我微微颔首，而男人一副送走了灾神一样如释负重，一旁的助手仍然紧锁眉头。
我撇了一眼助手，心里微微叹气，开口:“对了，我可能，存在感，较低，影响？”
“不会，倒不如说正适合你。也方便一些事。”
我在心里为男人对我说话方式这么快适应感到高兴的同时，偷偷瞄了一眼助手，果然眉头松开了。
……不是合着你真就为一个答案想这么久，而且我随口一说还就信了？
这里估计没什么正常人吧。
我在心里慨叹着，离开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这小子不是什么正常人吧。”
男人对着助手吐槽着。
“逻辑，语言……他真的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类吗。”
“也许吧”助手淡然地回应着，脑中回想着会谈的全过程，“不过……您可能找到了一个好帮手。”
“饶了我吧……”男人长叹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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